时光之河
□杨挺
(资料图片)
每一次岁月交替,都让我心有所动、心有未尽。抬眼望去,日月有常不紧不慢地走;俯首两岸,时光之河不舍昼夜地流。
山间的风,盘旋着从石门河谷吹来;土色的水,带着野性从脚下流走。
我要勾勒的这片山水之间的彩色图形,景深拉远,呦呦鹿鸣……
这是一座我生活了近40年的城市,一座让我梦回千寻的城市,一座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城市,一座沉甸甸地伫立在时光之河的城市。
黄河盘桓,从雪山奔来的河流在此舒展起来,倔强生长的山脉在此延展起来,星垂平野的草原在此平展起来,奶茶飘香的歌声在此招展起来,长河落日的心情在此开展起来。
此刻总结我这一个甲子的命运,就是在一条河的南北浮游、在一条河的两岸往来驻足。
这些天,我少年时的伙伴,像雨后毛乌素沙地的芨芨草一样穿越时光之河,一簇一簇地出现在我的微信群里,感觉时间真就是一条河流,我们可以在某种力量之下泅渡回来,时间显示出45年的跨度,而我们却没有丝毫的惊讶。
在这篇文字时断时续延伸的时候,我们已经进入到了夏天,虽然时间没有太大的延展,但是空间的转换使人生出微妙的差异感。这个初夏的热度让人惊讶,走在日益扩张的街面,竟生出昔日在毛乌素沙地燥热的感觉,于是,45年前的感受恍然若梦被拽了回来。
我20岁时生活在毛乌素沙地,就像沙地里生长的无名野草一样,长年的干旱和无望的努力,让人心生沮丧。
那个恢复高考制度的消息像一场甘霖唤醒了我心中的梦想的草芽。一场雨后,草原变得有了一些绿色,我的心中也生长出了希望。
在后来的日子里,改革开放一次次频繁出现在人们的话题中。当那个春天过后,当45年前的那场雨化作冬雪春风之后,我们拥挤在一起共同走进考场,然后又走进大学的课堂。
对于历史来说,45年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,但是对于个体的生命来说,这已经是一个人生的绝大部分内容。我们那一批人曾是各行各业的骨干,我们的历史使命,也将在不久交给我们的下一代。历史就是这样把我们锤炼成今天这个样子,可我们还是非常感谢决定了我们一生发展变化的伟大改革,这个改革不仅改变了我们的人生,更改变了中国历史进程。45年后回顾中国与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,实践验证了改革开放的伟大功德和深远意义。
时光之河,唯有一态,就是“动”。一座城市,就在历史的风云流转中生根发芽;一座城市,就在时光之河上蔓延开花;一座城市,就在长河落日中变化着四季;一座城市,就在历史风烟隐去之后,用改革和发展走向新的时代。
我看到、感受到、触摸到、体味到一座城市的改革发展变化。当我第一次踏上包头的钢铁大街时,我见到最多的是穿着工装、骑着各色自行车涌向包钢厂区的工人,情景令人震撼……
但是,在时光之河的波涛中,所有的存在都是大浪淘沙的结果。
进入新时代,改革与发展成为了这座城市的飞翔两翼。面对如此的家园城市,面对时光之河,我们已经察觉到时间的流速越来越快,其实,天地有常,四时有序,时间没有变化,是时代发展速度正在以加速度的方式突飞猛进。
当我返回包头的时候,清晨的阳光洒满青葱敕勒川,我看到土地上的人们,看到九峰山上的云影,看到了树枝在风中摇曳,看到了厮守相依的坟冢,看到了骑摩托车穿越田埂的汉子,看到了瓜地里妇女劳作的背影。悠长的歌声在我耳边回荡,我感觉到阳光的抚摸,我的泪水流了下来……
我知道,我又一次度过时光之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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